2024-4-19 星期五 首 页 | 近日焦点 | 演出片花 | 视频报道 | 经典回顾 | 海外品牌 | 社会活动 | 艺术团体 | 主创人员 | 才艺培训 | 图片信息 | English 繁 体
探索评论
   实施软实力着陆、加速产业化进...
   绿色的传说:纵观澳华文联 ...
   文化的碰撞,《蝴蝶》为我们而...
   在交流融入中和谐 在和谐共...
   用网络连接五洲、让春晚和谐家...
   产业化使中华文化乘快车走向全...
   20年我们一起走过 ...
   一场艺术欣赏的革命 — 华...
   海外中华文化的发展与探索 —...
   文化艺苑的氛围 辛勤耕耘...
   二十年磨炼,游子心系华夏 —...
   在澳洲播種中華文化的人 ——...
有关信息
   关于我们
   联系我们
   图片信息
   主创人员
   澳华之友注册
相关链接
 
探索评论 -> 探索海外移民文化之路(上) —— 新快报:张奥列 点击率: 2868
 
 

探索海外移民文化之路

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文化活动家余俊武先生专访(上)

 

一见余俊武先生,你就会感觉到他那种艺术家的气质,英俊潇洒,风度翩翩。

每次见他,我脑海里就会跳出“中华魂”三个大字。也许是当年他在雪梨歌剧院策划编导的《中华魂》晚会给我印象太深了吧?印象深倒不是节目本身,而是他组织晚会过程中所表现的“赤子之心”、“民族之情”以及那种文化追求是那么的强烈。

最近也常在社交场合看见他,总觉得他那份潇洒、灵动的背后,似乎又多了一脸的“使命感”。不知是因为他内在的那个个性气质呢,还是因为他近年在中澳文化交流中浸泡出来的。

 

不久前承蒙他邀请,特地观看了“西藏文化周” 的文艺演出。并籍此机缘采访了他,在他那精美典雅的后院中开怀畅谈。从他那滔滔不绝、声情并茂的谈吐中,我感悟到这位文化活动家深沉的一面。

 

记者:余先生,你是悉尼华人社区中具有影响的文化人物,尤其在大陆社区中,经常可以看见你的身影。在悉尼刚结束的“西藏文化周”上,你领导的澳华文联把这项活动办得有声有色。作为文化周协办方之一,你对这次活动有些什么个人体会,观众反应如何?

余俊武:这次活动,我们澳华文联负责整个华人市场的宣传推广和一些具体落实工作。实际上,我原先对西藏的了解也不多,通过这次西藏文化周,让我们亲临其境的感受了西藏这些年的人文风情和自然风光,很受感动。这次活动反响强烈,它特出的文化底蕴、人文景观、宗教信仰使参与者深受震动。我接触的一位雪梨大学教授也有同感:过去听到的负面宣传较多,这次却强烈感受了西藏文化和中华文化的特色。他没去过西藏,还说今年准备亲自到西藏看一下,实地感受一下。文化周达到了一个桥梁作用,透过方方面面宣传了中华文化的一种整体性。 

有些朋友问我,西藏文化周你这么忙这么累,图个什么? 我回答说,真的不图什么。我们出国了这么多年,从小点点滴滴让我们感受到自己是中华民族一分子。也许出了国,对祖籍国的眷恋和热爱是带着辛酸泪的,我们对国家的统一和民族的发展更为关注.

 

记:文艺演出,舞台艺术,是你的本行。记得多年前,你还是一名留学生的时候,就担任澳华文联主席,多次策划组织了多场文艺晚会,让许多原中国专业艺术家有一个发挥的机会,也给当时正为生存而挣扎的中国留学生带来了宽慰,更为华人社区增添了文化色彩。今天回过头再看这些活动,是否可以显示出中国新移民的一点历史印痕。

余:  我是1987年来澳洲的,组织举办了许多舞台艺术和文化活动。现在回想起来也很吃惊,这一个一个活动,一个个脚印,竟串成了一段难忘的历史。刚开始来的时候,根本就没有想到会作这么多事情,不可能有时间、有能力、有兴趣去做。当年刚上飞机的时候那种感受很深:我要去做一番事业,要怎样怎样,虚的不能再虚。下了飞机以后,什么做一番事业,见见世面,瞬间都没有了,我面对的只有三个字:吃、住、行。恰恰在国内,这三个字从来没有发生过问题,从来想都不想。这三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,在下飞机那瞬间,像铁砣一样沉重的压在心里。我喝澳洲的第一杯牛奶印象很深,好喝极了,喝了一半就不敢再喝,想到明天是否还有这个荣幸。我上飞机时是个高等学府的大学教师,下了飞机后感到连叫花子都不如,叫花子最起码还知道今晚在那个屋檐底下去打盹,我呢,站在机场都不知该往东往西往北。

记得我第一次挣到的钱是站在餐馆门口派报。那是87年《新报》开张第一天,我站在唐人街富丽宫酒家门口,给食客免费派报,来一个送一份,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,挣了20元。真不敢想象,国内的大学教师瞬间当了报童。那是没想到自己的尊严,没想到丢人,只想到去挣一口饭吃,就这么简单。

当然,这只是暂时的,当你有了喘气的功夫,还是想从自己原来的领域上去做一些事情。我毕竟在国内受了那么多年教育,一直从事文化事业,还是丢不开斩不断那种情感。当时排戏办晚会的时候,也并没有想着怎么去弘扬,怎么去争光,只是想去寻找,想找回自身的价值。人最怕的就是失去自身价值。当时是全副身心投入,去接触整个社会,尤其是华人社会,一步一步的走过来。

 

记:最初,你是怎样边打工边排戏的呢

余:我来澳州打的第一份工是在一家纸厂当苦力。而我执导的第一个戏《雷雨》也是在那个时候。周一到周五的课余时间,我和好朋友耿小震一起,穿着裤衩,光着膀子,在一家破纸厂干活。我们的双手每天都被锋利的纸张留下十多处伤口,久而久之,手像挫一般的坚硬。中午躺在废纸堆成山的纸堆上,很累很累。小震原是中央电视台的导演,小时候是中央广播儿童艺术团的合唱队员。躺在那里,他突然就说起小时给国家领导人和外宾演出的事儿,小小的年纪,穿着西装革履,如何如何地描绘了一番,却丝毫不提此时此刻我们的困境和吃苦的感觉。我脑子里想得又是啥呢?明天是星期六,我如何面对那些当老板的演员,怎么把他们带到艺术创作当中。如何点点滴滴解决上台的那几步路,嘿,脑子里想得与现实生活完全对立,反差很大。

那天正在切着废纸只听到机器“咔嚓咔嚓”的响。忽然听到一位女子在哭,哭得很伤感,我回头一看,是我太太。她来送饭,见我竟然是这个样子,从来没见过,这不是开玩笑吗?但这很现实,人就得面对。

我在纸厂干了整整八个月。这种活,别人也许半年也干不下来,实在太脏太累了。当时同在一起干活的李克威对我说,你走了以后,老板很佩服你,总说:这么脏这么苦的工,谁都没有余俊武干的时间长,这个孩子耐力很强。“后来我觉得,人生就是一番经历,用自己的血汗重新给自己彻底的洗刷一遍,也挺好的。

 

记: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下,你为什么不暂时放弃艺术呢?

余:为什么很难丢掉我的专业?因为这辈子我是和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。在中国我读了两个艺术院校,安徽艺术学校和中央戏剧学院,毕业后留校教书,后又任职中央戏剧学院研究所。来澳后读得又是澳洲艺术学院,先是读语言,后来到了专业课,老师一看我有这么多专业经历,就说:哎呀威廉(我的英文名),你不用读了,但有个条例,你去拍戏,一定要打出我们学校学生的头衔,学校准予毕业及签证。

说起来你也许不相信,其实我从小根本就不喜欢艺术,总想去当兵。最后为啥走上这条路呢?因为那时没有大学读,只有上山下乡。要是读上中专就不得了,又能拿钱,一毕业就有工作,所以我就读艺术中专,回避了上山下乡。后来78年全国恢复大学招考,我不知从哪填了个准考证。我妈有一次发现了准考证,很高兴,说,你考大学啦?我说没有,那时弄来玩玩的。妈很感慨,说这辈子当了几十年教师,家里没出一个大学生。这句话对我感触很深,80年我就立志考大学。结果老天爷很帮忙,我考上了。那年考上中央戏剧学院的全国就17人。进了大学还认识了当时的同学现在的太太,后来我们又一起出了国。

这似乎是一种命。妈跟我说,我从小生下来就注定要漂泊。因为我出世的时候犯了一个忌,刚出娘胎就撒了一泡尿,当时接生婆很懂,马上拿起筷子扔到窗外去。接生婆说,这筷子的去向就是孩子将来的定位。当时我家的窗口朝南,筷子扔出窗外,就是要去南方了。那时我妈也不怎么相信。我读大学上北京时,妈告诉我这故事,还说,你到北京很奇怪,可能毕业后分配回南方吧!后来毕业分配也还是留在了北京,还在北京结了婚。妈说这是命啊,那个算命的肯定不对。嘿,没想到我一下子杀出了国门,到了南太平洋,鬼使神差的在这地方扎了下来。所以有时想想,这是命中注定的,那就在这块土地做点事情吧!

 

记:你在那种非艺术的环境下去创造艺术,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?

余:在澳洲我第一次执导是88年的话剧《雷雨》,至今记忆犹新。剧组有30多人,从主角到跑龙套到捡台,没有任何一个专业演员。都是些什么人呢?有大老板、打工仔、留学生,也有家庭妇女、餐馆大厨、刚来的新移民,包括江静枝和现在的布活副市长王国忠等。当时我跟他们说创作,他们都不懂什么叫创作。但从他们的表情当中,从他们一招一式的学艺中,我真的感受到海外中华文化的底蕴深厚。他们从一点一滴开始,最后走上舞台上演《雷雨》,获得巨大成功。

《雷雨》填补了海外华人话剧史上的空白。可当时大家根本没想到如何填补空白,很简单,只想到这个创作集体很温馨,很让人留恋。每到周末,大家就开车到一个破车库排练,有的开奔驰,有的开宝马,我这个当导演的开的却是除了喇叭不响全身响的破车,真不好意思。一到那天大家都钻进里面,有的做服装,有的背台词,有的搞效果中间随随便便吃点盒饭喝点茶水。最后都舍不得走,很盼望下一个见面日的到来。在这个集体里,大家感受到中华文化的那种取之不尽的魅力。

更有意思的是,《雷雨》在中国从来就是普通话演出,而这里演的却是广东话,因为说国语听不懂,没观众。所以排练时很好玩,我跟演员说戏,全用普通话,大家听得懂;演员回答我的问题,戏中对白,全用广东话,我也听得懂。两种方言一个意思在交流,我第一次在海外感受到不同层次的华人文化。中华民族的凝聚力在《雷雨》剧组体现得相当淋漓尽致。

 

91年搞儿童剧《马兰花》也印象很深。剧组200多人,我当导演。孩子们在台上演,家长们在台下看,时而为孩子的出色表演而兴奋,时而为孩子不理解导演的要求而着急。哪怕孩子只有一句台词,家长也很投入。我问他们为了啥?他们说,并不想孩子将来会成为艺术家,但非常希望孩子通过这种艺术形式去了解中国文化,尤其是女儿。当时我还不是很理解,后来我有了女儿之后,对这点就感受特深。海外的孩子从小接触中华文化,对他们的成长很有好处,对他们将来与家庭保持联系很有帮助,这是超出艺术范围的感受。我和太太就立了一条,一定要让女儿学好中文,不能让她们放弃中华文化这个巨大财富。

 

记:在当年的留学生里,对你的艺术活动谈论最多的恐怕是《中华魂》那次了吧?

余:可以说,92年的春节联欢晚会《中华魂》,是华人史上第一次全台中国节目走进悉尼歌剧院。之前,我曾为华声合唱团导过十分钟的节目在歌剧院上演,那是90年的悉尼文化节。那天晚上演出后,我在歌剧院门口呆着,身边不远有一帮日本游客。那晚也有一个日本人的小节目,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舞蹈。那些游客并不认识那些参加演出的日本女演员,但他们又是照相又是拥抱,亲热得不得了。从他们脸上可以看到,他们为自己的民族能上悉尼歌剧院而自豪,为那份荣耀感动得流下眼泪。当时给我印象很深很深,我远远看着,真被他们这种情景所感染。悉尼歌剧院是世人所向往的,尤其是艺术家,每个人到悉尼,没有不到歌剧院的,日本人看了一个小节目就激动得不得了,我就想,无论如何也要在歌剧院搞一台自己的全是中华民族的文化作品。

当时晚会的名字起得特大,叫《中华魂》,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。其实准备的情况很不充分,前前后后只有一个月,而且只是周末,算下来没有几天。当时还有个致命弱点,太闭门自守,排斥其他国家的文化艺术内容,纯中国的歌舞,而且还是我们出国前那个阶段的作品。观众都是这一带新移民,那种回顾性质的歌呀、舞呀、曲呀以及道白,虽然也很有某种感染力,但从整个中华文化的精髓来说,确实有很大局限性,从艺术角度来看,差距也相当大。但如果从历史角度来看,它是第一次,毕竟是大胆尝试,而且看起来也蛮威风的。

一起踏上悉尼歌剧院的中国艺术家有:沈小岑、蔡妙甜、何小燕、李佩芳、杨海燕、傅媛、段秋霞、姚祖福、孙敏、冯智浩、冯海云等,他们都是第一次登上这个艺术圣殿,兴奋极了。

很多观众也是第一次走进悉尼歌剧院。观众的兴奋点甚至比舞台的兴奋点还要大。大家过去只在歌剧院外面看过,没进去过,现在能看里面,而且是看本民族的节目,那种激动甭说了。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冲进歌剧院,把看门的西人都吓愣了:中国人怎么啦?干脆广开大门随你们进。

那天我们确实有点占领歌剧院的感觉。在后台,有位演员对我说,现在就像拿起了枪只有往前冲,死活就一回。开演前我也对演员们说:我们今天走进悉尼歌剧院,是一步一个血印爬上来的,目前距离舞台就一步只遥,朋友们让我们迈出这一步去迎接观众的掌声。

那时台下的台后的都比台上的更激动。观众不是走路入座的,而是从椅子上从人堆中翻过去的。会场黑头发一片,嘈嚷嚷乱哄哄,就像农村赶集似的。

我看实在没法开场,压不住观众情绪,就找了不用上台的灯光师、美工师几个,分头在会场的几个角落拿着麦克风对喊:“张老三,我问你,你的家乡在哪里…….声音回荡在歌剧院的上空,观众才慢慢静下来。这时舞台上一位演员开始高歌:“我家住在黄土高坡……” 哗,一下子,会场卷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,那不光是用手拍的,同时还是用嘴吼的。它代表了全体海外游子的心声,在此时此刻一起去放了出来。

很长时间才把观众的情绪控制下来。

后来中文报纸发表了不少有关这次演出的各种看法的文章,在同一个点上寻找着自己不同的发射点。凭着一股热情、一种冲动去搞了这么一场演出,那时还未找到走海外移民文化之路这么个层次,只是去抢占,去渲染。《中华魂》留下了历史。

 

记:那个时候,留学生处于一个动荡的年代,处于一种身份焦虑的精神状态,你的几台晚会,既迎合了他们的心理要求,也引发了他们的精神宣泄。听说那个时候你已经从艺术渠道取得了澳洲身份?

余:出国前原想出来一年看看世界就回国,出来后又想证明自己的价值,就拍了戏,又被列为   补了空白,移了民。带着一批文化发烧友充实自己的生活,又丰富了华人的娱乐。同时又被提高到促进了中澳两国的文化交流,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发展起来了。

 

 
.

更多内容
和平责任未来...
.
纪念二战胜利...
.
纪念抗战胜利...
.
纪念抗战胜利...
.
2016《文...
.
纪念抗战《友...
.
.
  Copyright® 2003 ~ 2021 澳华文联(ACPAA),版权所有, All rights reserved.